【忘羡】不眠夜（二）
之前说，原著人物只有忘羡两人，但为了剧情需要，还是决定让其他人也出现。
*全文现实回忆穿插
*（***）表示现实回忆的交替
*文中大部分内容无真实考据，全是作者胡扯
*夫夫解谜打怪，应该是无虐……至少感情线无虐
*保证HE
*道士叽× 梦魇羡
不眠夜（二）
蓝忘机从榻上起身，推门出去。
血色树林里，不远处传来魏无羡的声音。
“话说在前头，你们别跑去人家面前惹人烦，被打死就算了，被打残了也别来找我哭，我可不会帮你们出头。”
此时魏无羡恰好一回头，一看到蓝忘机，他便挥挥手，笑着喊：“蓝湛！”
接着他又回过头。
“去去去，都散了。”
蓝忘机才看到魏无羡面前那些妖魔，一听魏无羡这么道，纷纷作鸟兽散，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魏无羡来到蓝忘机面前，问：“怎么出来了？”
来看你。
话刚要出口又被吞回去。
“不能吗？”蓝忘机反问。
魏无羡一愣，哈哈笑道：“没不能阿，你要出来就出来便是，只不过我刚好要回去来着。”
两人并肩走回木屋，途中魏无羡道：“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整座的树林，你要逛我找人……”
说到这里，他想起蓝忘机很讨厌妖魔。
“……唔，我带你逛。”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真会回答，他脚步一滞，转头诧异地问：“你真要逛？”
蓝忘机回望着他，眼神清澈：“你说可以逛。”
魏无羡眨了眨眼：“对，可以。是我说可以的。”
他忽然一笑：“行吧，那我干脆现在带你逛！”
虽然说是“逛”，但他们在这树林绕了老半天，风景还是千篇一律的血天、枯树，这要是在约会，配上这阴测测的背景，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魏无羡是习惯了的，但蓝忘机居然也没说什么，就是跟着魏无羡走，听对方天南地北的讲，他再间或的应个声。
魏无羡则在心里暗道，其实蓝忘机这人也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闷嘛！
东拉西扯了半天，魏无羡觉得他们或许该讲一讲正事。
于是他问：“蓝湛，你认为佛脚镇的城主如何？”
话题跳得有点远，但蓝忘机却也从容应道：“话中隐瞒甚多，言行漏洞百出。”
魏无羡道：“没错！”
前些日子，蓝忘机答应了城主的委托后，自然是开始着手调查这事。
既然城主会做恶梦，那问题自然是出在城主身上。
所以这天晚上，蓝忘机便在城主房内贴了除恶咒、破魔咒，城主睡下之后，他也守在门外。
奇怪的事，一连好几天下来，城主房间愣是没发现半点魔气，床边的引魔符完全没半点动静，但每天早上，城主依旧哭丧着脸表示噩梦依旧没停止。
蓝忘机便问：“真的不是一般的恶梦？”
城主肯定道：“梦里的东西很清楚，而且我也没见过，虽然不能证明，但我确定这肯定是魔物所为！”
蓝忘机不置可否。
城主急道：“含光君！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他叹口气，一手不断地转弄着另一手的玉镯，忧愁道：“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含光君您也忙了好几天，不如今晚先回去歇着吧。”
蓝忘机其实心里有些想法，但还需要等待机会去验证，因此便也顺势回了客栈休息。
而这个机会也不用他等太久，看来对方是个没耐性的，那便好办了。
这天深夜，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晚。
“怎么回事？”
“这是谁的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
城镇的居民被惊醒，一个个惊愕又疑惑地起来差看情况。
蓝忘机也是第一时间便赶到尖叫的所在地，他到的时候，那个小巷外头早已围了不少人，而发出惨叫的哪名女子正跪坐在地掩面低泣，几个镇民正在安慰她。
蓝忘机道：“那是何人？”
“阿……阿？是是是问我吗……？”被问到的镇民不确定地看着蓝忘机，确认对方确实看着自己后，才战战兢兢的回答：“是住在那个街角的李姑娘。”
他指向一个地方。
“为何半夜到此处？”
“我、我也才刚到，不清楚阿……”
面对着蓝忘机清冷的面容，镇民惶然的回道。
蓝忘机颔首。
他又问了几个镇民，将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城主这才姗姗来迟。
刚刚那几个镇民说，镇里已经连续一个月左右有人持续失踪了，每次失踪的人，过几天后都会在不远的树林里发现，但被发现的尸体，全都零散破碎不堪，于是人么就猜测，是镇民们跑到树林里后，被野兽给吃了，人们也越来越不敢接近树林。
直到刚刚，李姑娘看见那东西。
一个黑影在小巷里啃食一个人。
如果算上这个人，那或许可以说，已经有三十七个人被那个黑影吃了。
镇里的几个人合力去处理小巷尽头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他们还得查查，这次究竟又是谁家的人失踪了。
蓝忘机望向城主，冷声道：“为何前几日没有提到镇里失踪之事？”
城主的衣衫凌乱，看起来就像刚爬起来，衣服没套几件就出来了。
城主颤着声音道：“我……我以为失踪事情跟、跟魔物没关系的阿……”
他惊恐地喊道：“肯定是那魔物！原来他让我做恶梦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蓝忘机审视的看他几眼。
他道：“再等一夜。”
他原先是今晚想要去抓个现行，结果晚上一入睡，就被魏无羡拉进结界了。
魏无羡摸着下巴道：“这样看来我是破坏你的计划了。”
蓝忘机摇头道：“我没进来，他不会行动。”
魏无羡明白，他的意思是指，如果他没有被拉进来结界，依照那家伙的警戒，他是不会行动的。
其实那魔物确实挺小心的，吃了一个月的人都没被发觉，但或许是因为这几天他顾着小心蓝忘机了，所以才忽略了一般的镇民，因而被发现。
魏无羡道：“所以你知道，城主是个魔？”
蓝忘机脚步一顿，蹙眉道：“我只猜测魔物与他有关，但不知道他本身就是魔。”
魏无羡道：“我知道他是魔，是因为我能感知他的元神，我的阶位高于他，元神便能压制他，因此我能肯定，他是低阶妖魔。同理，我既然能感知他，他也能感应到自己身边有个高阶妖魔，我这几天拉他入梦，已经消耗掉他不少元神，所以，他才着急的想找你抓我。”
魏无羡沉吟道：“但他究竟有什么倚仗，能让他觉得你能抓到我，又能不发现他是魔？”
蓝忘机道：“在他身上感应不到任何魔气。”
魏无羡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魔气这种东西，除非是高阶妖魔，不然肯定隐藏不了。”
蓝忘机道：“如此的话，那他必然是拥有一样能遮掩魔气的东西。”
魏无羡笑道：“没错！蓝湛，你回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从不离身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法器？”
蓝忘机略一思索，凝神道：“翠玉手镯。”
“多半就是这个了。”魏无羡道：“那么，我们只要想办法取走玉镯，或是破坏它，就可以知道我们的猜测对不对了。”
蓝忘机道：“嗯。”
说起来，高阶妖魔确实能隐藏自身魔气，但它在使用自身能力时，那魔气却是掩盖不了的。
蓝忘机终于明白，为何城主晚上会做梦，但他却感应不到魏无羡。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城主说做恶梦是骗人的，但想来，许是那法器连魏无羡的魔气一并遮蔽掉了。
两人绕了树林一整圈，最终又回到了小木屋。
魏无羡道：“看吧，这里真没什么好逛的。”
看到木屋后，魏无羡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他把一直挂在腰间的一个布袋解下来，举起手晃了晃。
蓝忘机问：“这是何物？”
“你猜？”
他摇摇头。
魏无羡道：“土豆！”
他得意的打开布袋，道：“现栽现采，夷陵老祖出产，品质保证！”
蓝忘机：“……”
魏无羡道：“刚刚不是说要找吃的吗，但我这儿还真没半点人能吃的东西。”
他翻了翻布袋道：“还有一些辣椒。”
这些都是先前他在树林里弄出来的。
蓝忘机拿过布袋，里面除了土豆跟辣椒还真没别的东西了。
魏无羡看蓝忘机认真的盯着布包里的东西，哭笑不得的拿回布包道：“哎别看了，反正你在这里又不用吃东西，这土豆我也不会弄，我种着玩儿的，丢一边吧，又不能吃。”
蓝忘机却道：“可以。”
魏无羡道：“可以什么？”
蓝忘机道：“可以吃。”
魏无羡愣了好半晌才明白，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含光君你真是太给面子了！”
他弯着眼把布袋塞给蓝忘机，笑道：“既然你说能吃，那待会你弄来吃呗。”
蓝忘机道：“恩。”
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是真的会弄，惊奇道：“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啊。”
说是这么说，但两人回到小木屋后，却也没机会吃到东西。
在他们回来没多久后，有个女妖魔着急来报。
那魔物竟然破了蓝忘机的结界。
***
当蓝忘机答应让魏无羡跟着之后，他们便决定在客栈多住几天，其实只是蓝忘机想让魏无羡好好养伤，但某人表示不以为然。
魔的身体本就恢复的快，魏无羡当初受的都是内伤，好没好也就自己知道。
一开始他们是订两间房，但第一天晚上，魏无羡就发现了蓝忘机的问题。
这几年来虽说他修的是人类的法力，但作为魔的本能，总是需要进食的，而梦魇便是以人的恐惧为食。
他虽有能力创造噩梦，但他从来都只是入别人的噩梦觅食，这天晚上也是一样，只是他真没想到会跑到蓝忘机的梦里。
他原先只当这是一般人的梦，满世界的鲜血，满世界的惨叫，这样的梦他不是没见过，比这惨烈的也不是没有。
只是当魏无羡看到蓝忘机后，他便是一愣。
“原来这是蓝湛的梦阿……”他想了想，眼前的蓝忘机跟现在看起来根本没变多少，“如果说这是他的经历的话，多半也是不久前的事。”
本该庄严的道观此时残破碎裂，无数的妖魔竞相而入，道观上的匾额掉落，“云深观”三个字从正中央裂成两半。
“兄长！——”
悲痛嘶哑的喊声吸引了魏无羡的注意，目光所及，是一个跟蓝忘机面容颇为神似的人恰好替蓝忘机挡下一个妖魔的攻击。
此时的蓝忘机形容狼狈，面色惨然，这是一个跟魏无羡印象中那清冷道士完全不同的人。
“曦臣！你跟忘机赶紧从密道出去！”
不远处有个男人领着蓝家众人抵挡妖魔，抽了个空回头喊道。
蓝忘机身上伤痕无数，看起来没半点完好的地方，而蓝忘机的兄长，应该是叫蓝曦臣，比之蓝忘机其实也好不了多少，更不用说刚刚挡下那妖魔的攻击后，他一整条手臂都淌着血，但他依旧将蓝忘机往密道里推。
“忘机，你先逃，我与父亲随后就跟上。”
这种话拿来骗三岁小孩都不够，蓝忘机自然也没那么天真到认为他们会跟来。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逃，只是沉默的看着蓝曦臣。
这眼神看得魏无羡心都要碎了。
蓝曦臣面露不忍，但他依旧坚定的扭头，狠心道：“不要浪费父亲与族人用命争取的机会。”
蓝忘机身形一颤，面上闪过一丝痛色，这才转身往密道里逃去。
看到这里，魏无羡才回过神来，他微恼的想着，居然把自己看入神了。
说起来，他一直有一个想法，只是他一直没试过。
既然他可以让人被噩梦魇住，那他能否破坏、或是收走别人的噩梦？
于是隔天晚上，他抱着枕头跑去隔壁房敲蓝忘机的门，厚着脸皮说自己前天晚上做恶梦，睡不着，能不能跟他一起睡。
其实他早就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也打算今晚怎么死皮赖脸也要在蓝忘机的房里窝下，再不济，半夜爬窗搞夜袭也不是不行。
蓝忘机沉默的望着，两天前才被他捡回来的少年。
说实话，他对这魏无羡的感觉不差，在街上的时候，彷佛任何东西都能引起他的兴趣似的，任何事物都能被他当作话题讲个两三句。
素来喜静的自己本该因此而厌烦，但只要看到他朝气明媚的笑容，他心底也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其实，还是因为跟他年龄相当的人，大多都忍受不了他的沉闷，所以看着魏无羡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他下意识的说了声“好”。
“哎呀咱们都是男的我又不会把你……你说什么？”
被拒绝后的回话早就准备好了，但还没说完魏无羡就傻住了。
“我说，好。”蓝忘机又重复一次。
魏无羡把这句话在脑袋过了一遍，确定它跟自己理解的是一个意思后，像是怕对方会反悔，连忙喜孜孜的钻进去。
亥时一到，蓝忘机准时就寝，魏无羡慢吞吞的爬上了床。
他望着蓝忘机的背影，想了想，伸手伸脚便抱了上去。
蓝忘机身体狠狠一颤，声音都有些变调：“松手！”
魏无羡无赖道：“不放！我真的怕阿！以前做恶梦都要我姊姊抱着我才睡的着！”
这句话当然是胡扯。
蓝忘机原本要扯开他的手了，但却莫名的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的噩梦。
还想到，比他还小了两三岁的魏无羡，跟自己一样，孤身一人便在外头游历。
其实这也是他答应让魏无羡跟着他的最大缘由。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算是默许。
魏无羡心里是诧异的。
他心道：“原来蓝湛这么好说话……真是看不出来。”
但这样的姿势，蓝忘机根本睡不着，身体始终僵硬，这让想要等蓝忘机睡着的魏无羡一阵无奈，他悄悄施了个法，毫无防备的蓝忘机瞬间沉沉睡去。
此时魏无羡才恍然。
“真是的，我干嘛不等蓝湛睡着后再抱上去，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他低声抱怨了几句，也闭上眼，额头贴上蓝忘机的背脊。
同样的血色满天，同样的残破道观，不同的是，他这次可以触碰到梦里的人。
其实梦魇因为自身的能力，本来就可以改变梦境的所有事物，但自己并没有去修炼过魔气，魏无羡不确定自己现在能做到多少，以防万一，他需要尽可能接触做梦的人，才能保证自己能做出最大的改动。
此时蓝忘机还在跟妖魔搏斗，忽然间，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蓝忘机一扭头，入眼的就是魏无羡的笑脸，他愣然的看着魏无羡一挥手，妖魔攻击蓝忘机的动作顿时一滞，接着像是找不着人一样，左右晃了晃脑，便转向另一方。
“哟，认得我吗？”
魏无羡嘻嘻一笑。
蓝忘机登时甩开了他的手，警戒道：“你是谁？”
魏无羡喃喃道：“现实里咱两可还抱着，结果梦里翻脸不认人，这是不是就是始那啥终弃的，嘿！”
“你说什么？”蓝忘机疑惑道。
魏无羡道：“没什么。”
一旁又是几声尖叫，蓝忘机脸色一变，一转身就要冲过去，魏无羡连忙又抓住他的手，也亏的他用了魔力，不然以蓝忘机的手劲他还真险些被甩开。
蓝忘机几下甩不开，厉声道：“放手！”
“我说哥哥你先消停会儿。”
魏无羡无奈，伸手在他眼前一挥，蓝忘机顿时朝他倒了下来。
魏无羡把人拖上背，因为身形比蓝忘机矮了些许，脚下还因此一个踉跄。
说起来，他实际上是跟蓝忘机差不多大的，但妖魔在幼年生长缓慢，外表显小，他对此很不满，因为他比蓝忘机整整矮了一颗头。
魏无羡背着蓝忘机走出道观，梦毕竟是人的记忆所构成，总会有尽头，越接近梦境的边界，景色也越来越模糊。
四周的天色渐渐转亮，不知不觉中，魏无羡走到了一处幽静的山野深处。
魏无羡能利用人的记忆造出梦境，但他没有去看蓝忘机的记忆，只是引导他构筑出记忆里最美好的地方。
魏无羡好奇地四处打量，但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在看到一个道观上“云深观”三个笔力遒劲的大字后，他顿时了然。
云深一观，寒泉一潭，遍地苍翠，百花争妍。
魏无羡想，其实云深观在被妖魔围攻前，也曾经是这么漂亮的地方。
梦境的记忆通常都不深，对于最后一个梦一向会比较深刻，这样子，蓝忘机后半夜应该就可以睡得比较安稳了，而醒来后对于前半夜的梦也不会留有太多印象。
他让蓝忘机躺在草地上，自己则走回血染云深的那个梦境。
他的想法是，想要看能不能吸收或毁掉这个梦，能吸收掉是最好，但为了避免伤害到蓝忘机，所以才必须把他带离这个地方。
事实证明，魏无羡的想法是正确的，说实话他觉得吸收的过程真的再顺利不过，比起法力，他甚至觉得魔气使起来更得心应手。
隔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魏无羡发现自己被摆成了规矩的标准睡姿，窗户开着，春暖风和，客栈边种了几株花草，一朵芍药就这么恰巧被风吹了进来。
此时蓝忘机刚好从开门进来，手上拿着刚买回来的早点。
魏无羡打量了下他，从那一惯淡然的神色中读不出任何讯息。
他笑道：“蓝湛，你昨晚睡得好吗？”
蓝忘机动作一顿，意义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魏无羡道：“我睡姿多糟我知道，我是不是一直踢你？”
蓝忘机淡淡道：“是。”
魏无羡神秘兮兮道：“来，我教你怎么办。”
他从床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嬉笑道：“你只要这样抱——紧我，这样我不就动不了啦！”
蓝忘机眉尖一抽，道：“……无聊。”
魏无羡道：“这样就无聊？那我给你看更好玩儿的。”
他蓦地一步上前，作势要扯掉蓝忘机的抹额，后者面色一愕，向一旁闪去，魏无羡的手顺势一偏，刚刚飘进来的那朵芍药便别在蓝忘机的头上。
蓝忘机从一边的铜镜里看见头上的芍药花，冷着脸道：“无趣至极。”
他面无表情地把芍药花摘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魏无羡笑的跌到了床上：“蓝湛这是被气跑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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